白岩松深入里约贫民区,看看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
对于没有去过巴西里约贫民区的人们来说,可能充满了想象。那里会不会到处都是毒贩、黑帮、打斗还有枪战?白岩松带您到里约各种各样的贫民区去看一看,并且看一看生活在那里面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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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看巴西》
白岩松:
到了里约之后,一定会感慨这的景色真是漂亮。前方就是一片无敌海景——事实上,这里是一个贫民区的最顶端。里约很多类似的贫民区,已经在陆续开放,变得更加安全,很多旅游者会到达这里。比如现在我们下方,就有一家在开业的饭店,里头还在唱歌。
餐厅顾客:
在上来的时候会有点害怕,但是到了这里,我们觉得还是蛮安全的。
餐厅老板:
现在餐厅的客流量很大,尤其是在周末,人们甚至要排队才能进来,他们觉得这儿环境优美,菜肴可口,还有桑巴舞表演,服务也很周到。
很多人都听说过太多关于里约贫民区的传说,,很多人想去,又怕去,决定要去了,又兴奋又畏惧。摄制组前后去了八次贫民区,第一次是最难的。用白岩松的话说,“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但真进了贫民区,那种感觉慢慢就消失了。
白岩松:
在里约有700多个贫民区,三分之一人口居住在这里。所以有黑帮、贩毒之类的新闻也不足为奇。更重要的是,这里是200多万里约人生活的地方,有商店,有理发店,有餐厅……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非常善良。自打进去了第一次之后,一下子心就落地了。
对于里约的贫民区,很多人对它的印象是来自于一部叫做《上帝之城》的电影。这部电影拍摄于2002年,横扫本土票房冠军和四项奥斯卡提名。当影片最后打出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字幕时,里约从此被深深地打上了贫民区的标签。
14年后,摄制组联系到这部电影的主演路易斯·奥塔卫奥。虽然电影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但他还是选择一直居住在维迪加尔贫民区。在贫民区里有一所音乐学校,奥塔卫奥的乐队曾经在这里学习,现在他们经常回来讲课。
△《上帝之城》主演路易斯·奥塔卫奥
《上帝之城》主演奥塔卫奥:
这地方以前处于战争状态,很暴力,那时我们很穷。但后来情况好转了,慢慢地变得平静了,我继续待在这里,我也是很多小孩的榜样。
如今这所身在贫民区的音乐学校也正在试图改变这个地区很多孩子的命运,但最重要的前提是,周遭的环境能够长期保持稳定。
音乐学校工作人员 丹尼路·桑塔纳:
我害怕的是现在在这里的安静状态是短暂的,只是由于奥运会的举行才会如此,我不知道在奥运会结束之后会怎么样。
在里约贫民区,多年以来毒贩、黑帮还有警方之间一直在进行着一场拉锯战,目前就是为了争夺对于贫民区的控制权。
在巴比伦贫民区,从2008年起当地政府就出动军警,陆续从毒枭手中夺回控制权,并设立社区维和警察所,常驻贫民区以维持治安。
巴比伦贫民区社区警察所的总指挥马丁介绍说,他手下有将近200人的警力,除了一天来回三趟常规巡逻,还经常出警处理紧急情况。
位于巴比伦贫民区山顶的警察所是个五层小楼,包括会议室、办公室、武器仓库还有厨房和休息室,2009年前,当他们还没有进驻的时候,警察采取定期的清剿行动,但打了就走的模式,往往是以巨大的死伤作为代价。
维和警察进驻之后,和居民的相处也并非一派祥和。采访当天,在警方行动中,一名14岁的女孩被枪击致死,民众便焚烧垃圾以示抗议。死者母亲哭诉,警察的子弹杀害无辜的女儿。
针对这样的控诉,指挥官马丁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一些狂热分子会把责任推向警察,这就会引起反叛,使得社区治安恶化。而且在社区里,警察是居民唯一能看到的政府人员,所以居民会把愤怒发泄到他们身上。
社区维和警察也会通过一些针对孩子的文化体育课程,来拉近维和警察与社区公民的关系。
警察常驻在贫民区里面,当然是为了贫民区居民的安全,但是如果你问贫民区的居民安全有多重要,不妨听听一个贫苦区电台怎么说。
在马累贫民区,一个看似普通的播音间,推开隔音门,子弹经过的痕迹暗示着这里隐藏的危险。与一般媒体不同,马累电台需要在警方和帮派冲突的夹缝中求得生存。
马累电台负责人 阿吉亚尔:
社区维和警察是不会解决暴力的,只能应付些表面的问题,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根源在于学校、健康、交通、住宅这些都是必须要解决的。
警方比里约的贫民区按照安全程度分为三个等级,绿色、黄色和红色,而马累就处于危险程度最高的红色等级。但马累至今还未能设立社区维和警察所。
阿吉亚尔在这个贫民区出生长大,他说自己儿时的伙伴,不少长大以后成了帮派分子,甚至是老大,并亲眼见到过他们一些人在帮派冲突和清剿行动中身亡。阿吉亚尔目前是马累贫民区一个社会组织的负责人,主要就社区孩子的教育和健康做一些工作,在他看来贫民区暴力的真正根源,还在于贫困。
里约三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大大小小600多个贫民区里面,这样的现实是一个长期的存在。那么如让这里的孩子健康成长?
在里约最著名的耶稣山下,有一所以安哥拉首任总统名字命名的学校——内图总统综合教育中心。虽然名气不及耶稣山,但它在改善贫民区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有着重要的示范意义。
巴西的大多数小学只上半天课,但这所学校是巴西较早实施全日制的学校之一。学校除了正规的课程外,还有手工制作、文化活动、体育培训,甚至还有学生自己种植的菜园、花卉等等。
这个天桥的一边是里约售价千万的豪宅区,另一边是拉美最大的罗西尼亚贫民区,而教育中心85%的孩子都来自这个贫民区,如何让孩子们远离毒品和暴力,是玛尔西亚校长面临的最大的挑战。
玛尔西亚: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深受毒瘾折磨,亲身经历让我知道,父母吸毒的家庭是什么样子。我们努力让那些吸毒的父母们能得到解脱,也帮助那些孩子们,让他们能克服这个坎。
白岩松:
在里约奥运开幕式上,会有一个相当重要的主背景,就是里约贫民区建筑。这就是一种面对。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分治标和治本。治标,比如警察去维持秩序,但是更重要的是治本。治本一方面要去治贫穷,另一方面要通过体育、教育还有艺术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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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唐怡 主编/侯振海
编辑/孙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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